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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7章 聖僧3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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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7章 聖僧36

江思印握著拳頭:“咱們可以挖地道!”

桑雅一家都有些懵,“挖地道?”

“是的!”江思印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,“我爹已經開始挖啦,地道從寺廟延伸到這裏,我爹在地道裏準備了很多食物,可以吃上大半年呢!”

他仔細地給他們分析地道的好處,“還有,地道通風,雖然住起來不太舒服,但勝在安全!我爹還設了陷井,養了毒蛇,放了毒藥……若這這些都擋不住敵人,你們還可以跑。”

桑雅一家都驚呆了,這是地道?

他們懵逼地跟著江思印去看地道。

地道有點矮,桑雅爹需要彎著腰才能通過,桑雅低頭時倒是可以通過,至於江思印,他的身高正好合適,可以一路小跑過去。

看著前方黑漆漆的地道,桑雅爹看得目瞪口呆,“這麽長的地道,得挖三五年吧?”

大師看著柔弱纖細,肯定幹不了這種粗活,難不成是伺候父子倆的兩個胡人壯漢挖的?

江思印道:“沒有三五年,就兩個月。”

桑雅爹不信,“這不可能!”就算三個人一起挖,那也得三五年吧?兩個月怎麽可能。

桑雅想了想,突然眼睛一亮,肯定道:“一定是大師施法了!”

她一直覺得大師不是凡人,是天上的神仙,否則草原的變化怎麽會那麽大?

“這個嘛……”江思印摸摸鼻子,語氣中帶著敬畏,“是統統的功勞。”

“那只能說會道的鸚鵡?”桑雅爹詫異地問,他知道鸚鵡很聰明,據說能和人下棋。

但人都做不到的事,鸚鵡怎麽做得到?

他直覺不相信。

江思印解釋道:“統統是妖精啦,它請穿山甲家族幫忙挖地道!”

對此,他已經震驚過,他知道鸚鵡是只學富五車的鳥,但沒想到它還能號召動物,果然是厲害的妖精。

桑雅一家再次目瞪口呆地看著他。

“我記得,草原是沒有穿山甲的吧?”桑雅爹木然地說,他發誓,草原上沒人知道穿山甲長什麽樣,就連他也只聞其名,見都沒見過。

桑雅激動無比,“哎呀,妖精都有,那這個世界肯定有鬼神。”她握緊拳頭,“所以,大師肯定神仙!”

江思印摸了摸鼻子。

其實現在連他也不確定他爹是不是人,但鸚鵡肯定不是人!

“是統統騎在海東青背上,去大慶找來的穿山甲……統統好像還能和穿山甲交流。”

江思印沒說的是,其實穿山甲也不是白幹活的,他爹做的藥丸子,穿山甲就很喜歡,鉆起地道可歡快了。

當時他爹還自言自語地說:“你們長得不環保,活得挺環保的!貧僧增加你們的生存機率,也算是為世界環境作出貢獻了。”

他爹的話,江思印聽了沒懂。

他唯一知道的是,穿山甲能保護森林,它們長得不好看,但它們很重要。

桑雅一家特地來到寺廟,趁著那兩個胡人漢子不在,鄭重地向玄濟大師道謝。

看過地道後,桑雅娘也如釋重負,現在雖然還會為丈夫擔心,至少不需要再為三個孩子的安危擔心了。

“這次的戰爭是內戰,你小心些。”江河對桑雅爹道,“你還有妻子和孩子要照顧,你們家如此富裕,一旦你戰死,想打桑雅母女倆主意的人不知有多少。”

人性是經不起考驗的,想人財兩得的人實在太多,更何況桑雅爹是孤兒,桑雅娘又是中原女子,沒有娘家作靠山,桑雅爹一死,等待母女倆的命運可想而知。

桑雅爹的臉色沈重,“大師放心,我的建築隊現在已經成為我的部下,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。”

說著,他臉上露出感激之色。

多虧大師當初教給他盤土炕和建造房子的手藝,自己才能拉起幾十人的隊伍,現在這些人都願意跟他一起出生入死,他的生存機率絕對比大部分牧民高。

“倒是大師……”桑雅爹欲言又止,最後牙一咬,“大師或許以為我挑撥離間,但大師身邊那兩人……”他將聲音壓低,“大師一定要小心,說不定是誰派來的。”大師捏著佛珠的手頓了頓,臉上露出淡然的微笑:“貧僧心裏有數!”

**

草原的內戰開始了。

無論是鐵滿部落,還是黑熊部落,都知道這是決定草原命運的一戰,他們都想贏過對方,統一草原,成為這草原的主宰。

當前方開始打仗時,草原變得風聲鶴唳。

普通牧民們門都減少出門,家裏牛羊多的人家還得去放牧,牛羊少的索性直接縮在家中,用儲存的麥麩和黑羽草餵養,免得出去遇到敵人,牲畜被搶光不說,人還有生命危險。

跟著大王子搶下一大塊肥美水草地,終於得以回家休養傷勢的桑雅爹疲憊不已。

他對妻女道:“大王子的手下能人眾多,現在優勢在咱們鐵滿。”

桑雅將豆餅餵給戰馬,有些心疼地摸摸馬兒。

出發前被他們家養得膘肥的馬兒都瘦了,可想而知在戰場上有多辛苦。

桑雅爹喝了碗湯,說道:“這次要感謝大師,多虧他給的藥,不然說不定我都回不來了。”

他有些後怕,戰爭是會死人的,他從來沒有距離死亡如此近。

聽到這話,桑雅娘眼裏的淚瞬間就落下來,“孩子他爹,你現在受傷了幹脆退下吧,咱們家也不需要你立下多大的功勞。”

桑雅爹摟住兩個擔驚受怕的兒子,孩子們緊緊貼著他,死活不願意離開。

小孩子不懂事,只知道爹離開了,娘和姐姐就一直哭,所以他們要緊緊地黏著爹,不讓他離開。

桑雅爹面露苦笑:“我這傷不算什麽重傷,最多休養半個月!這命令一下,還是得上戰場。”

桑雅低著頭沒說話。

其實她也不放心她爹,很想跟著他到前線。

這兩年,她沒少看醫書,還跟著玄濟大師學醫信,不管是包紮傷口還是開藥、煎藥這些,她都能做,她甚至還學過怎麽縫補傷口。草原的巫醫可沒哪個會,她自信自己能救下更多的人,可她放心不下娘和兩個弟弟。

她娘那麽柔弱,兩個弟弟現在還那麽小,他們連戰爭是什麽都不懂。

“爹,你不方便去廟裏,我去感謝大師吧。”

桑雅挑揀著她爹從戰場上得到的物品,對於金銀珠寶,大師的態度一般,倒是珍貴的蟲草、雪蓮,還有很多名貴的藥材,大師肯定會喜歡。

桑雅爹點頭,又吩咐了女兒幾句。

自從草原爆發戰爭,中原的商人都不敢來,寺廟也肉眼可見地冷清起來,大部分時間都緊閉寺門。

胡人知道大師是出家人,不想將他拉入草原的內戰中。

桑雅去見寺廟見了玄濟大師,從他那裏拿到一本關於治療外傷的醫書。

回家後,她從棚子裏拎出一只兔子,在兔子身上做實驗。

大師特意給她打造了一把像柳葉般的小刀,鋒利的刀子劃過皮毛時,如同劃過奶酪,格外絲滑。

“羊腸線可以縫補傷勢,還要註意發燒,高度酒可以預防發燒……草原上沒有燒刀子,還得從大慶購買。”

桑雅低頭,做得很認真,一邊幹活一邊回憶大師教她的。

“桑雅在做什麽?”桑雅娘看得心驚肉跳,“好好的兔子不吃?幹嘛又是切開又縫起來的?”

難不成女兒最近的壓力太大,被逼瘋了嗎?

“我們女兒在練習醫術呢。”桑雅爹拍著妻子的手寬慰,“她在嘗試能不能救治那些重傷的人。”

桑雅娘不懂救人為何要這麽做,在她看來莫名其妙。

她實在看不下去女兒虐待兔子,索性轉過身,眼不見為凈,只是嘴上不免抱怨:“要是給人看到,你女兒這輩子別想嫁出去了。”

哪家的漢子能接受一個耍刀子、給小動物縫補肚皮的女人。

桑雅爹的看法完全相反,他自豪地道:“我閨女這麽能幹,想娶她的好男兒肯定會排成長隊!至於你說的害怕畏懼?呵呵,膽小鬼沒資格娶我閨女!”

桑雅爹的傷勢還沒結痂,又被召回前線。

桑雅將自己做的金瘡藥和止血藥等給他塞了一堆,依依不舍送他離開。

送走她爹後,桑雅便去了寺廟。

以前她不信神佛,只信長天生,直到玄濟大師來到草原,她偶爾沒事也會燒香拜佛。

現在,她希望長天生和神佛一起保佑她爹,讓他平安歸來。

桑雅在佛前跪了很久才離開。

當她離開後,又有一個胡人姑娘進來,跪在還殘留餘溫的墊子上。

來寺廟的人不少,但沒人喧嘩,都只安靜地求神拜佛,越是恐懼擔心,就越需要找一個心靈的安慰。

坐在寺裏的大師的臉沐浴在檀香中,寶相莊嚴,仿佛天上的神佛,憐憫又溫柔的目光看盡人世間的悲歡離合。

每當與他的眼神對上時,胡人的心神都有片刻的空白,繁亂不安的心緒漸漸地平靜下來。

他們焦躁不安而來,安然平和而去。

來拜過佛的胡人都說菩薩很靈驗,將玄濟大師視為菩薩在人間的信徒。

然而,就是這樣的大師,還是出事了。

“爹……”

江思印驚恐地瞪大眼睛,他的聲音都在顫抖,他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失態,緊緊地咬住嘴唇,努力地不打擾到他爹,任他爹將他當成小雞崽兒似的拎來提去,生怕他爹分心。

他們在胡地待了三年,胡人對他爹尊敬又崇拜,他真的沒想到會遇上刺殺。

暗淡的月光下,用黑布蒙住臉的一群黑衣人手裏拿著大刀,刀鋒在月光中反射著冰冷的光。江河夷然不懼,聲音比平時多了幾分冷冽。

“嘖,上百個殺手,真是大人物的待遇呢。”

“殺!”

其中的一名應該是首領的黑衣人言簡意駭,沒有多餘的話。

這種態度也表明,他們將這對父子倆當成將死之人,不必與他們浪費口舌。

江河一手摟著兒子,一手拿著僧棍,他的臉龐沒有平日的超脫和平之色,每一棍落下時,都帶走一條生命。

跟著他們的兩個胡人大漢也揮舞著大刀,將射過來的箭擊飛。

他們一邊打,一邊驚疑不定地看向大師,他們一直以為柔弱得一陣風就能吹跑的大師,竟然是個能打的?

兩人不是沒見過大師做早課,耍棍法,但他們一直以為只是花架子,用來鍛煉身體罷了,看著沒有半點殺傷力。

原來他們以為的花拳繡腿,其實是殺傷力很高的武功?

哈喇巴巴格本能地用刀擋住黑衣人砍過來的大刀,他的眼神一直在大師身上打轉,這武功、這實力,其實吊打他們兩人完全沒問題。

原來,大師真的個絕頂高手?

會種地,會做美食,會醫術,熟讀經文,還會教書育人養孩子……現在還習得一手好功夫!請問大師,您還有什麽不會的嗎?

“別分心!”江河喝叱,一棍格開砍向哈喇巴巴格胳膊的手,然後一個旋轉,棍子只看到殘影,周圍一圈的黑衣人被打飛出去。

在他爹身上當掛件的江思印快吐了。

他只覺得整個世界天旋地轉,連隔夜的飯都要吐出來了。

哈喇巴巴格警覺地往地上一滾,隨即不敢再分心,這麽多殺手,幕後的人肯定是恨毒了大師。

他們誓死要保護大師,經書他們都背完了,就等著拜師。

或許以前他們還沖著大師的名聲和地位想拜他為師,這會卻是真心實意的想當個好徒弟,醫術什麽的他們不感興趣,倒是大師那一手好功夫,他們一定要學到手!

只是兩人越打,心裏越沒底,越忐忑。

這些刺客的手頭功夫,怎麽越看越像他們胡人勇士的招數。

這時,黑衣人又群湧過來,再次下殺招。

江河一把將兒子甩在背上,長棍過去,又是橫掃一片,跟著旋轉的巴圖終於忍不住。

“嘔!”

江河的耳朵多尖啊,他只好一把將兒子從背後甩到前面,正面對上黑衣人。

江思印迷糊的眼睛嚇得一瞪,“呃呃呃”地直打嗝,下一瞬間,實在控制不住生理反應,嘔吐物如同仙女撒花般噴向對面的黑衣人。

被噴一臉的黑衣人:“……”

黑衣人條件反射地向後退了好幾步,當他聞到自己身上的臭味……

江河發誓,他都能從這群黑衣人蒙住的臉上看出嫌棄。

剛吐完,江思印又被甩到他親爹的背上。

當爹的遲疑了會兒,因為對面的黑衣人也遲疑了一會,他們滿身的嘔吐物還是很有殺傷力的,讓人不得不遲疑。

“爹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江思印緊緊地摟著他爹的脖子,十分尷尬。

他知道他爹愛幹凈,這不是實在忍不住嘛。

江河一棍子挑開一個終於克服嘔吐物的黑衣人,扭頭對兒子安撫一笑,“沒關系,爹一點都沒沾上!你想吐就跟爹說,你朝著殺手吐,千萬別吐爹背上。”

揮刀的黑衣人不禁頓了一下,隨即眼中目露兇光,出手更狠辣,顯然對江思印噴射的生化武器很有意見。

如果不是雙手還摟著他爹的脖子,江思印恨不得捂臉不見人。

他發誓,以後一定要更努力習武,再也不要嘔吐退敵了。

明明對上阿克善他們時,他能一打仨的,他以為自己已經很厲害了,可當面對這些訓練有素的殺手,從未殺過人、見過血的他竟然逃都逃不掉。

這時,烏力嘎吉那悶哼一聲,他受傷了。

不管他們的武功再怎麽強,也敵不過這群黑衣人人多勢眾。

“大師你們先走,我們攔著!”哈喇巴巴格大喝道,若是大師死在草原,就算老單於不治他們的罪,那些牧民也不會原諒他們。

不遠處,桑雅將她娘和弟弟塞進地道,然後拿起自己的鞭子。

“桑雅,你不準去!”桑雅娘死死抓住她的手,滿臉惶急。

她當然知道大師對他們一家恩重如山,但她家桑雅從未殺過人,她那鞭子打個登徒子沒問題,對上殺手那就是送菜!

“娘,你放開我!”桑雅急急地道,“巴圖和大師有危險,我要去幫他們。”

桑雅娘死死地拉住女兒,對兩個茫然不知所措的兒子道:“帖木,鐵木,你們快來抱住姐姐的腿,今天不管怎麽說,都不能讓她出去!”

兩個孩子趕緊撲上來,眼淚汪汪道:“阿姐,你別走,我們害怕!”他們不懂事,只知道外面有壞人,姐姐打不過還要出去跟他們打架。

桑雅又急又氣,又無法狠心地甩開他們,讓他們受傷。

寺廟周圍建的房子少,裏面住著的人也少,如果是以前的蒙古包,大家聚在一塊兒,人那麽多,肯定有人出來幫忙。

鐵滿和黑熊的戰爭規模已經進一步擴大,能征戰的壯丁都被拉到前線,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殘,不添亂就不錯了,現在一個個急得在屋裏團團轉。

有人說:“那是玄濟大師!對草原恩重如山的玄濟大師!”

老弱病殘終於下定決心,他們找出弓箭,近戰他們是去送菜,遠戰的話,給黑衣人添亂還是可以的。

知道那兩個胡人漢子意圖的黑衣人加快速度,想將玄濟大師的性命留下來,這時冷不妨,一支支箭從遠處射過來,黑衣人只得狼狽躲避!

桑雅答應母親,只在遠處射擊黑衣人不近戰後,終於能掙脫母親和弟弟們。

她躲在暗處,拉起弓,一支支箭飛向黑衣人。

黑衣人只能眼睜睜看著和尚逃命,氣得不行。

這些老弱病殘的箭準頭不夠,力氣也不夠,但數量一多,仍是足以阻擋他們,給他們添亂。

江河背著兒子,他擡眼看向周圍的房子,一支支箭從黑暗中射向黑衣人。

雖然他來草原的目的不純,但他確實幫助了這片草原,他來到草原後,這裏再也沒餓死過人,牧民的日子前所未有的好,甚至勝過中原大部分百姓。

這一支支穿破黑暗的箭,是他從未預想過的回報,他沒白付出,他的功績總是有人記住的。

心情激蕩之下,江河並沒有扭頭跑掉。

哈喇巴巴格和烏力嘎吉那都受傷了,若是他跑了,他們肯定活不成,即使他們是細作,但不得不承認,他們確實盡心盡力地照顧他們父子倆的起居,兒子跟著他們鬥智鬥勇的過程中,確實得到足夠的磨礪。

除此之外,他放心不下周圍的鄰居。

一旦他跑掉,誰知道這些黑衣人會不會一怒之下,遷怒殺人,這些都是老弱病殘,肯定打不過他們。

見大師竟然不趁機跑走,反而跑回來,哈喇巴巴格和烏力嘎吉嘴裏抱怨大師太心軟,有鄰居幫忙,他明明可以跑得掉的,心裏卻十分感動。

不管大師的武功多強,還是那個善良柔軟的大師,見不得人受苦。

兩人精神大振,他們本身武功就很高強,畢竟是老單於花大力氣培養的勇士,他們很確定老單於不會殺大師,因為若是想殺大師的話,老單於肯定會通知他們。

“你們究竟是什麽人?”哈喇巴巴格怒斥道,“別以為穿上一身黑衣就想偽裝成大慶殺手!先將一身羊肉味洗幹凈再說!”

躲在屋子裏的老弱病殘聞言,一陣嘩然。

玄濟大師對草原恩比天高,誰會刺殺他?

月亮從雲層探頭,柔和的光灑向人間。

一個黑色的影子仿佛從月亮上飛下來,越來越近。

江思印眼尖,不禁大叫起來:“統統!你快跑!”

鸚鵡會飛沒錯,但黑衣人會射箭啊,太不安全了。

鸚鵡華麗的羽毛在月光下色澤都不怎麽鮮亮,它高聲叫著:“援兵快來啦,堅持!堅持!”

兩個胡人漢子不禁松口氣,暗道肯定是老單於派兵過來了,他們要堅持!

屋子裏的老弱病殘卻想著,寺廟周圍雖然就他們十來戶人家,但再遠點可是有一片蒙古包的,現在動靜那麽大,肯定有人聽到。

然而雙方都沒想到援兵並不是人。

月上中天,月光越發清亮,一群狼仿佛千軍萬馬般,從草原深處沖過來。

那綠色的眼睛一簇簇的,宛若發光似的,讓人看了不寒而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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